2020年美国大选:劳动者今后的任务是什么?

﹝美国﹞约翰·莱斯利(John Leslie)

小狼 译

田七 校

2020年11月7日,在宾夕法尼亚会议中心外,民众庆祝拜登胜选。

在2020年11月7日(周六),社交媒体纷纷宣布乔‧拜登赢得了美国总统大选。全国及全世界各大城市中有成千上万的人涌上街头,庆祝特朗普任期的结束。

在一场演讲中,拜登重申了他的目标:和解,保证自己将做一位“美国总统”而不只是一名民主党代表。他说,“是时候丢开尖锐的言辞,缓和语气,再次了解对方,再次倾听对方的观点了………我们的工作从控制新冠疫情开始。”这种和解的语调代表了拜登希望在国会中与共和党合作的愿望。尽管我们理解民众为何庆祝特朗普的卸任,但如果工人与被压迫者就此放下武器,这将酿成一个战略性的错误。

特朗普拒绝让步,他继续发表声明,对结果和投票程序提出毫无根据的质疑,并且威胁要提起诉讼,他表示说:“很明显,这次大选还远远没有结束……我不会停下脚步,直到美国人民了解到真实的票数。”右翼的评论员已经紧随特朗普,煽动对选举结果合法性的怀疑,而特朗普的竞选团队则准备提起诉讼,但这只能拖延时间。共和党参议员格雷厄姆(S.C.)和克鲁兹(德克萨斯州)支持特朗普关于选举不合法的主张。特朗普前顾问史蒂夫‧班农(Steve Bannon)要求将流行病学家安东尼‧福西(Anthony Fauci)和联邦调查局局长停职,班农的推特帐户随后被封禁。汤姆里奇(Tom Ridge),克里斯‧克里斯蒂(Chris Christie)和宾夕法尼亚州参议员帕特图密(Pat Toomey)等共和党建制人士大声疾呼,主张尊重资产阶级的合法性,并批评特朗普的言论。

主流的统治阶级和媒体尝试恢复民众对制度的信心。比如新闻网站剪掉了特朗普提出“选举阴谋论”的演讲内容。

在美国大选后,特朗普的支持者聚集在从费城到图森(Tucson)的计票站外,有些人还携带武器。几个月以来,特朗普毫无理由地指责邮寄投票当中存在猖獗的骗局,以此来削弱这些选票的公信力。实际上,在这次选举中,共和党人倾向于亲自投票,而民主党人则倾向于通过邮寄投票。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在早期特朗一度在一些州取得领先、但后来他的领先优势却逐渐被拜登反超。

民主党在大选中表现出的疲软,是因为它在过去地从未坚定地站在工人阶级的立场。在每一次关键的抉择上,民主党人都倾向于华尔街的利益,充当了帝国主义秩序的执行者。民主党与共和党勾结起来,使劳动民众无法享有真正的医保改革成果、最低工资的提高及其它福利。拜登无法在大选中利用好特朗普对新冠疫情的灾难性应对,是证明民主党无力、无意愿保卫劳动者的绝佳例子;媒体组织与民调机构却预测拜登会取得更好的结果,这反而表明了民调调查在总体上缺乏可靠性。

具有启发性的是,佛罗里达州有六成选民通过了“将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的公投。据《奥兰多哨兵报》(Sentinel)报道,“在周二晚上,该修正案以61%的绝对多数票获得通过,在2021年将最低工资提高到10美元,之后每年提高1美元,直到最低工资在2026年达到15美元。目前该州的最低工资是8.56美元。” 这意味着拜登和特朗普的选民都支持这项措施。该措施的支持者预计会在佛罗里达州的立法机构遇到阻力,但他们发誓要为这项措施的落实而斗争。美国大多数人支持人工流产合法化、全民医保和工会活动。但是,没有哪个资产阶级政党能够在行动上顺应这一现实。

特朗普在蓝领白人中的强势表现,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种族主义。对生活在“铁锈地带”(Rust Belt)、阿巴拉契亚(Appalachia)及美国中西部的许多白人工人来说,民主党代表不关心他们要求的精英主义。在这些地区,特朗普不懈地大谈“为美国人提供岗位”的主张,并且高呼针对中国的贸易保护主义;他搅动了本就存在的种族主义、反共产主义与性别歧视思潮。大多数选民愿意忽略特朗普在公共场合的种族主义与沙文主义言论,来换取减税、放松监管、限制或禁止堕胎和对LGBTQI权利的打击。这是对右翼民粹主义的超级讽刺:一个富有的土地所有者与房地产投机者可以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为被压迫者斗争的人。

民主党至少丢掉了7个众议院席位,并且没能拿到对参议院的控制权。所有州的选民投票率都高于2016年大选。特朗普相比四年前获得了更多选票,从一些地区的黑人和拉丁裔选民那里得到的票数有了小幅的增长,他的主要支持者依然是小资产阶级和一些阶层的白人工人。民主党人一向把拿下某些选民团体(黑人、妇女和工人)视为理所当然。众议员黛比‧丁格尔(Debbie Dingell)试图警告拜登竞选团队,称汽车工人可能会将选票投给特朗普。一名汽车工人告诉丁格尔:“民主党人不关心我们,也不理解我们的处境。” 丁格尔对CNN说:“我们民主党人必须关心工人与女性……他们认为民主党有时会对其嗤之以鼻。而共和党人与女性群体的关系很糟糕。”

拜登的上台不代表任何意义上的进步。拜登已经表示愿意开展跨党派合作;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和民主党中间派把选举的糟糕表现归咎于进步人士。曾任中情局官员的众议员阿比盖尔·斯潘贝格(Abigail Spanberger)说:“我们必须承诺再也不提及’停止给警察拨款’的事……以后也不要再使用’社会主义者’或’社会主义’这两个词。”支持拜登的进步人士与著名的社会主义者肯定会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感到非常失望。

在接下来统治的每个阶段,民主党人都将始终和右翼妥协。事实上,即使他们拿下佐治亚州的两个参议院席位,也没有别的选择。国家发生了严重的分裂,任何政策都很难获得普遍性的支持。这意味着,一个自信的、纪律严明的共和党有能力并且很可能会反对任何进步性的政策。

两极分化和领导权的危机

特朗普在2016年的当选,不是造成美国政治危机的原因,只是政治危机的征候。美国国内政治的两极分化日益严重,极右翼不断壮大,工人阶级越发不满与具有斗争性。

在计票过程中,共和党一直处于分裂状态。特朗普团队一直在努力阻挠计票工作,而共和党的其它人物则急于维护体制的稳定。高达一半的特朗普支持者对“匿名者Q”阴谋论(Q-Anon,即认为在美国政府内部形成了一个反对特朗普政府的集团)半信半疑,这就把共和党置于尴尬的境地。一些反特朗普的共和党人已经在讨论组建一个新的政党。共和党内部有可能为争夺党的控制权而发生冲突。

在共和党与民主党这两大统治阶级政党都遭遇合法性危机的情况下,独立的工人阶级政治有了发展的空间。两极化会随着资本主义危机的加深而扩大。

四年来,特朗普破坏了美帝国主义在世界范围内的传统联盟,这使美国本已衰落的国际地位雪上加霜。在经历了几十年似乎无休止的争斗之后,美国帝国主义面临着包括俄罗斯、中国在内的帝国主义对手的竞争。在拜登的领导下,中美之间的紧张关系可能会继续下去。

美国的盟友会欢迎拜登的缓和政策,但考虑到美国国内的不稳定与分化,他们意识到这只会是一种短暂的缓和。这只会是一次短暂的反常,因为美国已经撕裂到如此田地,以致新的特朗普会在不远的将来再次出现。因此,美国的盟友必须重新考虑联盟和军事组织。此外,他们还意识到美国在世界上的”民主”国家威望,不会在短期内恢复。

在共和党和民主党这两大统治阶级政党都遭遇合法性危机的情况下,独立的工人阶级政治有了发展的空间。两极化会随着资本主义危机的加深而扩大。

经济前景严峻

在COVID-19停摆之前就已经开始的经济衰退,是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经济学家迈克尔·罗伯茨(Michael Roberts)写道:“美国的GDP仍然比新冠病毒流行前的水平低3.5%,商业投资则仍然低5%左右。事实上,美国的实际GDP的恢复,离2008-2009年大衰退中最后一次经济下行的水平还有一小段要追赶的距离。”

罗伯茨继续说:“这一情况吻合我在《长期衰退》(The Long Depression)一书中描述的2008-9年大衰退后出现的经济增长轨迹相同。即便新冠疫情能够最终得到控制,美国及其它主要资本主义经济体已然把一只脚迈进大衰退的门槛。“大衰退”意味着低增长、低水平的生产性投资、低工资的就业,以及这些情形背后的生产性资本的低利润率。“

根据美国劳工统计局10月份的就业报告,“10月份,失业率下降了1个百分点,为6.9%,失业人数减少了150万,为1110万。这两项指标已经连续6个月下降,但几乎是2月份水平的两倍(当时分别为3.5%和580万)……”

由于旨在援助失业者的提案在国会遭到了冷遇,数百万失业民众几乎得不到政府的任何救济。11月6日,GOP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表示,“少提供一些东西——而不是在这个问题上再扔3万亿美元──更合适。”过去6个月,约有5800万人申请失业救济金(UC)。自初春时达到620万的峰值以来,UC的周数据仍远高于正常水平。与此同时,各州和市政府的预算因持续的COVID-19危机而紧张到极限,纷纷裁减公职人员。

未来几个月,取消抵押品赎回权的数量可能会急剧上升。最坏的情况是,由于租房者和房主无法支付租金和抵押贷款,将会有超过50万个法拍屋。如果不立即提供援助,随着州和联邦保护措施的到期,许多家庭可能会流落街头。特朗普女婿库什纳(Jared Kushner)所拥有的房地产公司已经着手驱逐数百名公寓楼租户。目前有数以万计的驱逐被法庭叫停。

被打折扣的“民主”

在一些地区,工会和自由派团体呼吁采取行动捍卫选举结果,但是真正发起的行动要么非常温和,要么被取消了。在选举后的第二天,超过1000名劳工、社区和“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运动者在费城举行了游行。在负责计票的宾夕法尼亚会议中心外,要求清点所有选票的抗议活动持续了一周时间。游行队伍和规模小得多的特朗普支持者发生冲突,特朗普支持者声称选票被盗了。2020年11月7日,在独立广场举行的由工会、宗教团体和社区组织召集的几千人集会将费城的“清点每张选票”(count every vote)抗议活动推向高潮。这场集会是在拜登宣布获胜后不久才开始的。

社会主义者要求完整地统计选票,捍卫现行制度下存在的有限的民主权利。我们赢得的为数不多的民主权利必须得到捍卫,但是我们也明白:资产阶级所说的“民主”,实质上是一个阶级对被剥削的大多数人实行统治的遮羞布。我们呼吁为失业者提供救济,呼吁气候正义,呼吁全民医保,呼吁将民主扩展到社会各领域与经济领域。我们必须取代资产阶级旋转木马式的政治,必须尽快实现工人阶级的政治独立性。

尽管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的投票率创下了历史新高,但仍有相当一部分选民对投票漠不关心。只有64%的合格选民在2016年进行注册,而参与投票的人数规模低于其它国家的规模。在一次以35个“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成员国为观察样本的统计中,美国的选民投票率仅列于第30位。在2016年,仅有57%的适龄选民参与投票。

无证移民、许多曾经坐过牢的人和大多数正在坐牢的囚犯都无权投票。许多州不允许已判刑的重罪犯投票。只有缅因州和佛蒙特州允许获假释者、缓刑犯和有坐牢前科者参加投票。有14个州限制了获假释者的投票权,其它州则在罪犯服刑期满或获得假释后才恢复他们的投票权。

以犯下已判刑的重罪为由剥夺选举权的做法,会影响每13位非裔美国人当中的1位。在一些州,超过20%的黑人投票是视为无效。在美国,超过600万民众(其中有200万黑人)由于被判犯下重罪而被剥夺了选举权。在2018年的佛罗里达中期选举中,65%的佛州选民通过了一项公投,允许恢复已判刑的重罪犯的投票权(杀人犯、性侵犯不在此列)。然而,共和党人主导的州立法机构在随后通过了一项法律,要求重刑犯必须先全额结清罚款、费用、赔偿金,方可恢复投票权。因此,在这项法律的限制下,超过77.5的所谓“重罪犯”无权投票。

在这个对民众进行大规模监禁的时代,就连大多数白人囚犯也被剥夺了投票权。他们在哪个县坐牢,就会在人口普查中被视作该县的居民。而人口普查的结果会影响国会议员席位的地域分配。囚犯通常在农村地区(大多数是白人占多数的地方)坐牢。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报道:“在许多个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到在以白人居民占多数的农村镇上,由于将以黑人与拉丁裔人为主的囚犯也算作当地人口,这些村镇的在册人口数激增了……人口数决定了选举区域的划分,而当地政府可以利用这种情况,一方面获得更多众议院席位,另一方面用来充数的囚犯人口会被关起来,无权参与投票。”

在2013年,最高法院废止了1965年选举法案的一部分规定,为各州立法机构限制民众(尤其是黑人和棕色人种)的投票权。州立法机构通过了一系列法令,设立了选民身份证件,增加了一些对投票权的限制。一些州甚至伪造证据来“净化”选民名册。

社会主义者要求废除对投票权的所有限制。无证移民、囚犯与曾经坐过牢的民众都应有权参加投票。此外,用来限制被压迫族裔的种族主义法律都要废除。

由于上述美国“民主”的体制性缺陷,不管大选的计票结果如何,我们的任务是要动员被压迫者与被剥削者,在工作场所和走上街道,为实现一个更公正的世界而斗争。工人阶级与被压迫民众正在面临一次名副其实的危机:新冠疫情造成了至少21.6万人死亡,迫在眉睫的气候危机,经济危机,超过3000万人失业,国家暴力泛滥。无论是拜登获胜还是特朗普连任,工人阶级与被压迫民众的生活处境与生活水平都面临着严重的威胁。

反抗刻不容缓

社会主义者不排斥选举行动,但我们不认为可以通过参加选举来实现工人阶级的政治权力。这个判断决定了我们该如何看待工人阶级与被压迫者的政治行动的作用。一个工人阶级政党必须坚持在街道上、工作场所及选举中开展斗争,向工人讲清楚为何必须以本阶级的名义夺取权力。

社会主义改良派和自由主义者在煽动一种恐惧:特朗普是一名法西斯主义者。他们认为投票给拜登对阻止右翼专制主义至关重要。泛左派一蹶不振,许多人在任期的最后两年花了大部分时间里为民主党效劳,却没能找到实现根本性的社会变革的道路。

另外,自由派对事态的分析也是错误的。他们到处宣扬“法西斯政变”的神话,高呼”狼来了”,但现在不会有那么多人相信他们对未来的预测了。美国“民主社会主义者”党(The Democratic Socialists of America,简称DSA)从表面上看是美国最大规模的社会主义组织,它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选举活动中。11月8日,在DSA的一次线上活动中,新当选为纽约州参议员的贾巴里‧布里斯波特(Jabari Brisport)说:“终于可以放心了,Cheeto 45(给特朗普取的绰号)将在一月份卸任。但是,我为我们民主党人的险胜感到难堪,为他们在有史以来难度最小的选举中只能勉强获胜而感到难堪。我同样对2016年以及今年伯尔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在非常艰难的时候受到他人合伙排挤而感到愤慨,对民主党被一群冷漠的温和中间派把持而感到愤慨……”

“民主社会主义者”党 和其他美国左派支持参议员桑德斯竞逐民主党候选人。许多DSA成员把支持拜登竞选总统视为两害取轻的方法。一群人数不多但有一定重要影响力的前革命派陷入了不光彩的境地,他们给拜登这位支持种族隔离与大规模监禁的候选人站队。

这就是改良主义的发展趋势带来的挑战。这些当代的改良主义者正在重蹈麦克·哈林顿(Michael Harrington)一类人的覆辙。事实证明,民主党在过去就对改良政策不屑一顾,他们希望的是把左派当成苦力,但一想到要在两党制内为左派让出些许领地,就觉得无比恐惧。

工人官僚机构如今陷入了困局,过去几十年他们一直罔顾工会成员的利益,而屈从于民主党。向工会成员推销拜登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任务,有相当数量的工人把票投给了特朗普。现如今亟需采取阶级斗争的方式罢免这些工会领导——举个例子:名为“团结起来”的工会(UNITE-HERE)在一些摇摆州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拉票工作上,同时它的许多基层工会成员却丢掉了在酒店业的工作。

我们不认为特朗普是法西斯主义者。相反,他是一个右翼民粹主义者,就像世界各地的其它右翼民粹主义者没多大区别。尽管极右翼与抱有法西斯主义思想的人因为特朗普的执政而有恃无恐,但是目前毕竟还没有形成群众性的法西斯主义运动。作为社会主义者,我们主张用另一种方法来反对极右势力,即由工会与被压迫者的组织共同组建群众性的联合阵线,来反制极右势力。同样,选举活动并不是推翻专制政权的最有效途径。从最近苏丹、阿尔及利亚和智利的反专制政权的群众行动中,我们可以看到劳动民众通过亲身参与这类行动而认识到了他们潜在的社会力量。

美国“社会主义复兴”党(Socialist Resurgence)积累了一个可圈可点的经验。该党成员丹·皮佩尔(Dan Piper)是康涅狄格州的一位公立学校教师与工会活动家。尽管他在州议会选举中只赢得了3.1%的选票,但是通过挨家挨户的游说,以及在快闪商店的宣传活动,丹得以借助竞选活动和选区内的许多民众打交道。竞选志愿者至少可以和选区内的5%的民众见上一面,讨论“社会主义复兴”党的纲领,丹也有机会与一大批工人及社区活动者对话。

“社会主义复兴”组织成员丹·皮佩尔(Dan Piper)的竞选海报

丹·皮佩尔竞选活动的支持者报告说:我们党的纲领内容在民众中引起了积极的反响,比如废除美国“移民及海关执法局”(ICE)运动,将犯下杀人罪的警察收捕入狱,承认波多黎各的自决权,给予波多黎各地区支付战争补偿。选民说:“社会主义?我喜欢,我会给你投票的”,“你反对‘移民及海关执法局’,我挺你。”

一位年轻女性说:“哦,丹?我已经投票给他了! 我今天来之前就研究过这场竞选,他是目前最好的候选人。”另一位选民走到志愿者面前说他已经投了丹的票,而且他有兴趣加入美国“社会主义复兴”党 。他说:“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民主社会主义党”,本来想加入的,但据我后面的了解,他们似乎没有做任何事情──除了支持民主党人之外。所以我想加入 ‘社会主义复兴’党 。”

在其它地方选举中,社会主义者独立进行的竞选活动取得了微小但重要的进步。美国“工人党”(Working Class Party)在密歇根州有一位候选人,同时在巴尔的摩参加市长竞选。在密歇根州,“工人党”提出了五名国会众议员候选人、五名州议员候选人和两名州教育委员会候选人。教育委员会候选人玛丽·安(Mary Anne)获得了14.8万多张选票。美国“社会党”(Socialist Party)成员阿里亚纳‧塞里洛(Adriana Cerrillo)在无党派选举中赢得了明尼阿波利斯教育董事会的一个席位。

解决工人阶级与被压迫者面临的危机,不能依靠两党制,必须依靠在工作场所、在街头、在独立的工人阶级政党中表现出来的激进的阶级斗争。社会主义者要带头参加工人运动,站在保卫劳动民众事业的前列。我们要让工会承担阶级保卫组织的作用,反对驱逐失业者,要求救济失业者。工人阶级强有力的反抗将会鼓舞千百万人。要想取得进展,一方面需要在工会内部夺取阶级斗争的领导权,另一方面要从群众性运动中锻造出新的政治武器。

2020年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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