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评论、文学与语言学

献给乌克兰的鲜花与歌曲

我的心在为我的祖国乌克兰流血,我的心在为每日出现在乌克兰土地上的无数坟墓,寻找着哀悼、寻找将我的悲痛之花带回去的可能。“为什么打仗?”,这一问题在一个世纪之前的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知识分子就在讨论,当时和现在都没有解决。如今被摧毁的建筑物让我们想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战火纷飞的乌克兰。旧伤之上又添新伤。

玫瑰短诗

蓝德维尔护城河的河畔,/生长着我的一位朋友,/一朵美丽、顽强的玫瑰;

列宁的语言

在1924年,一组语言学家发表了一份旨在解读列宁语言力量的研究。今天,一个新的翻译版本揭示了文字对革命政治的贡献。

言语斗争就是政治斗争。社会主义者必须为诸如“阶级斗争”或“反种族主义”之类具有现实性的短语而战,否则他们必须将它们转让给右翼;右翼会用抽象和颠倒来抑制这些词。但是,如果在语言中失去或获得势头,就像在街头或社会运动中一样,那么言语和文学形式的理论能否帮助我们理解这些过程;并在这些斗争中提高左翼战略?

《贝多芬:处在革命时代的音乐家》

2020年12月16日

今天是公元2020年12月16日,路德维希·贝多芬(Ludwig Beethoven)诞辰250周年。贝多芬出生于1770年12月16日或者17日,具体是哪天,没人能说得清楚,就连贝多芬本人也不知道。在众多古典作曲家当中,举世公认贝多芬的音乐最具有革命性。我认为这不是历史的偶然,因为贝多芬就生活中那样的时代。

贝多芬出生于“启蒙运动”时期,那时欧洲人刚从宗教与专制的樊篱中挣脱出来,正高举自由、科学与民主的大旗,而以“自由贸易与竞争”为基石的经济新秩序刚刚现出一缕曙光。贝多芬六岁时,亚当·斯密(Adam Smith)出版了划时代的著作《国富论》(The Wealth of Nations),美国正在进行独立战争,在法国金融和军事的双重支持下,那些在美国的早期英国殖民者脱离英国的统治,致力于建设一个民主投票的共和国,并在这一年举行了投票。

我认为,贝多芬音乐的一生随着革命的动荡而起伏,尤其与法国大革命的潮起潮落息息相关。法国大革命终结了专制统治和封建权力,宣扬平等、自由、众生(男人)友爱。少年的贝多芬同许多欧洲的年轻人一样,从一开始就大力支持这场革命。

由左至右:法国超现实主义运动的领导人安德烈·布勒东、墨西哥著名画家迭戈·里维拉与托洛茨基

《纪念独立的革命艺术国际联会成立80周年——波波卡特佩特火山脚下的安德烈·布勒东和列夫·托洛茨基》

1938年

无需说,我们并不接受那个现正流行的口号:“不要法西斯主义,也不要共产主义!”这是庸人们的陈腔滥调,适合于他们既保守又惧怕、臣伏于“民主”过去的残渣的胃口。真正的艺术,并不满足于将现成的模式加以改头换面,却坚持要去表达它那个时代的人类及其需要——真正的艺术是不能不革命的、是不能不鼓励对社会来一次全面而激烈的重新建设的。要做到这一点,就只有将智慧创造从滞碍它的枷锁中解放出来,并且让所有人类将自己提升到以前只有个别的天才才能达到的高度上去。我们认识到,只有一次社会革命才能为一个新的文化扫清道路。但假如我们拒绝给予现在操纵着苏联的官僚层以任何支持,那只是由于在我们心目中,它并不代表着共产主义,而是代表了它最叛卖、最危险的敌人。

《打结的枪》

《自下而上的自由艺术社会实践 ——从列昂·托洛茨基<文学与革命>看现代公共艺术设计的进步性同局限性》

2019年2月4日

提要:设计的日趋商业化同纯粹文艺的失落是新自由主义整体环境之兴衰和旧文艺逐渐不再适应人类社会演进之共同结果。然对于现代公共艺术设计来说,这些因素并没有阻碍其进步之总趋势。伴随着1917年以来的一系列的世界进步运动而来的一系列文艺活动及其辅助理论思想是现代公共艺术设计这一新文艺力量产生并茁壮之直接源泉,尤其是近两个世纪以来其不乏有进步性的实践同作用,现代公共艺术设计在大多数区域下仍是一个相对新兴的事物,且面对着不少困难。所以,为了研究其进步性与局限性,我们不妨可以从列昂·托洛茨基的文艺评论集《文学与革命》的视角和观点来分析,得出一些结论,关于现代公共艺术设计的产生源泉,当下位置与未来愿景。

列夫·托洛茨基:《文学与革命》

《托洛茨基的文艺观》

托洛茨基的文艺观,除了他的《文学与革命》外,还散见于其一系列俄国作家专论及其他一些资料中。如以里维拉和布勒东为名发表的《宣言:创造自由而革命的文艺!》一文,多数内容也出自托洛茨基之手。他的文艺观由对俄国文艺和西方文艺的讨论,延伸到基于文学艺术本体论方面的思考,在今天看来,仍然有其现实意义。鲁迅翻译过他的部分文艺观点,同意他在中国革命和文艺上的许多看法和观点。本雅明的思想也受到他的很多启发。

托洛茨基的文艺观点,涉及到许多他对苏联的文艺政策应如何制定、文艺在当时资本主义世界中的位置(文艺如何回应资本主义危机)、文艺在未来社会如何发展等问题。有一些观点,由于苏联的解体,中国的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已经失去了在现实中的借鉴意义。但是,我们可以参照他的很多观点,回到他的角度,来反观今天中国的文艺问题,并为全球化背景下文艺的新位置找到一个新的定位。

《文化的历史逻辑》

按照唯物史观,由于每个人的意识都不是完全自发的,都要受到周围环境和学到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因此文化是个很复杂的现象,在此讨论的文化是作为一个社会整体的文化。

也就是说,无产阶级革命并不包括文化领域的革命。不错,无产阶级饱尝有产文人生产出的文化快餐,他们在精神上是被人统治的,充满各种偏见的,甚至可以说是愚昧的,但他们在文化上仍然是一个相对落后的阶级,对于旧社会里的最重要的文化因素仍然没有掌握。在这种情况下,首先要做的是打破吸收旧文化的束缚,创造创造新文化的前提,无产阶级革命是为了开辟全人类共同的文化道路,永远地结束阶级文化的压迫,而不是要创造出一种专门的无产阶级文化。我们要做的,是对资本主义文化快餐生产机器的破坏,对消费文化形成的经济基础的改造,而不只是去批判这种文化本身。

《旋涡中的刘慈欣》

随着电影《流浪地球》的上映,中国的科幻电影开始登堂入室。然而,在成功的票房背后的是两极分化的舆论场,各种评论争吵不休。有意思的是,很多评论都是聚焦在政治立场和价值观上进行评价,却很少针对电影本身。也因为这些舆论,原作者刘慈欣站在了风口浪尖。但是,对于刘慈欣的评价(特别是对于他本人政治立场和价值观的评价)不能仅仅基于这部电影,而应该进行更细致的全面考察。

图片来源:新浪新闻。丁真在仓央嘉措微型博物馆。拍摄:郑萃颖

《丁真现象的背后:日益“正常”的中国社会》

随着视频的爆火,丁真迅速成为了网红人物。按照正常的网红发展逻辑,很快会有娱乐资本介入和丁真签约,充分利用这一波流量红利赚一笔快钱,然后大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丁真回到正常生活。然而这一次的后续发展却不同于以往,在丁真成为网红后,官方纷纷介入,意图按照自己的目的来打造丁真。11月18日,丁真与理塘县国资委下属的一家国有公司理塘仓央嘉措微型博物馆进行签约,成为理塘县的旅游大使。11月25日,丁真为家乡拍摄的宣传片《丁真的世界》正式上线。11月28日,《人民日报》下属版块《人民文旅》发表文章《丁真的世界:场景+内容 开创旅游传播新玩法》。11月29日,丁真用藏语接受央视采访,当天晚上外交部新闻司司长华春莹在推特连发推文宣传丁真。12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文章《珍视“丁真们”的纯真,不因流量迷失自我》。12月5日,央视新闻直播《丁真带你游理塘》。另外还有多家地方媒体相继发布与丁真有关的消息,比如西藏日报连发多条微博邀请丁真,称“我们在西藏等你”。随后安徽、山东、湖北等地陆续都在微博向丁真发出邀请,对此四川日报也在微博回应称:“玩够早点回家,我们在快乐老家等你。”

这样的发展让很多人始料未及,很多人认为丁真仅仅是凭借一张颜值不错的脸就能得到如此广泛的关注,而自己如此努力却一文不值,官方在宣传一种不正当的价值观。那么丁真为什么会如此火?官方又为什么要力推丁真?部分男性又为何如此愤怒?社会意识是社会存在的反映,要理解这些现象,我们需要分析当前的中国社会。

《“清朗”行动下,棉花糖般的世界应何去何从?》

那么饭圈是什么?为什么要整治饭圈?饭圈粉丝制造很多荒唐事的背后原因是什么?“清朗”行动后,饭圈行为真的能消失吗?对于这次整治饭圈的行动,网络舆论一片拍手称快,都表示饭圈罪恶滔天,早就该被清理了。然而,对任何群体性行为进行简单的道德化理解都无助于认清事实,也无助于解决问题。要处理好饭圈问题,必须先分析饭圈。另外,官方的打击对象也不会仅仅是饭圈,而包括了所有的亚文化现象(比如下架动漫,封禁伪娘)。本文以饭圈为主,分析当前的亚文化现象及其未来走向。

《杰克·伦敦的<铁蹄>》

1937 年10月16日

不得不着重指出的是,杰克·伦敦描绘出了工人官僚和工人贵族对人类未来的命运造成的影响。由于他们的支持,美国财阀不仅可以成功地战胜工人的起义,而且可以在接下来的300 年内维持其铁一般的独裁统治。我们不会和诗人争论:拖延期会有,但似乎太长了。然而问题不在于杰克·伦敦的悲观,而是他用尽努力鼓舞那些平时消沉的人,促使他们睁眼看看发生了什么,前途在哪。这位艺术家大胆使用了夸张的手法。他指出了根源于资本主义的趋势:压迫,暴行,野蛮,背叛得到了极端的表达。他写300 年,是为了表现出剥削者的意志是何等残暴、工人官僚的背叛是何等可耻。但他最“浪漫”的夸张语句最终也比那些号称严肃的政治家作出的像簿记员一样的预测来得更现实。


《四月的花朵》

编者按:本诗为纪念葡萄牙康乃馨革命而作。

《杂诗两首》

一首纪念五四运动,另一首献给墨西哥萨帕塔运动领导人副司令马科斯。

《玫瑰是圣贤的使者》

献给有着独立头脑的革命家罗莎·卢森堡。


电影《幸福的拉扎罗》

《拉扎罗:不是圣人,是恐怖分子》

2018年

听我们说:你们是“54名劳工”,“在完全不知道有薪酬存在的情况下被迫工作”,你们过去“住在原始的、没有现代文明的小屋”,但现在剥削你们的女老板已经被捕了,正义得到了声张,欢迎你们回归光辉灿烂和“幸福”的人类文明世界。(影片82:35-83:31)

这一叙事抹杀的是另一种可能性:在Inviolata不应该有奴隶主,没有一切奴隶主,包括你们(西方的资本家)。那里将发展出真正的自由,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所有人自由发展的条件,那是一个自由人的联合体,正如马克思所说。

这就是被资本主义宣布为不可触碰的想象,这就是被统治阶级又一次宣布不予施舍的自由。当我们看到安托喃喃着,跟着儿子的朗读默诵这条报纸上的新闻,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中真的相信了自由的谎言,我们就应该意识到,资本主义这匹狼比过去那匹衰老的伯爵夫人是要恐怖和狡猾多了。

电影《罗马》的导言·阿方索·卡隆

《不革命的中产知识分子和他们眼中的女人》

2019年

阿方索·卡隆,这位墨西哥籍的好莱坞导演声称要用影像来描述1968-1971年墨西哥革命对自己生命的刻画和改变。这种尝试目前看来似乎是大获成功,奖项接踵而至,媒体好评不断。但亲历过那段革命的墨西哥革命者,大概要感到失望和不公允。无论如何,导演作为中产阶级大家庭的一份子,始终站在革命的外部来俯瞰和遥望。

影片91:50—96:50,这是直接展现革命的五分钟,充斥着对革命的粗浅想象:标语、人群、枪。没有针对革命者的正面镜头。革命者不仅失语,而且缺乏具体的容貌。一群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往何处的人群,站在大街上,刚刚向前行进,突然向后逃亡。接下去是杀戮,眼泪。那位抱着死去男人哭泣的女性替导演喊出了心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革命?还是为什么杀戮?导演显然说的是后者。而对前者,他表示不知道。一片茫然,无法理解,不可理喻。他和革命始终隔着一道玻璃窗——汽车玻璃,或是建筑玻璃。

曹征路《那儿》是左翼文学吗?

曹征路2004年时创作的小说《那儿》因描写国企改革中下岗工人的生活状况和斗争而颇受学术界和左翼界重视。很多人都将《那儿》称为“底层创作”或“新左翼文学”——彼时还是“新左派”思潮大为兴盛之时。

反《软埋》是为了社会主义么?

方方的《软埋》于2016年6月出版,在出版后还受到体制内一些官员和学者的赞许。不过自2017年以来,《软埋》遭到了很多所谓“左派”人士的集体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