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再生产理论以及为什么我们需要它来理解新冠病毒危机

[美国]蒂梯·巴塔查理亚(Tithi Bhattacharya)

嵛偲 译、凡人 校

未来几年,当我回顾这次危机时,有两幅景象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一个是意大利民众们在阳台上对唱,声援被居家隔离的邻居以及前线的医护人员。另一个是印度警察用漂白水冲刷外来务工者和他们的孩子,理由他们在工作场所被封锁、没有交通工具回家的时候“胆敢”穿梭全国各地。

这些景象分别展示了普通民众面对新冠病毒大流行的反应和资本主义自身的反应。一种是为了维持生命的团结和关怀,另一种则是为了利润的利益而执行监狱式的躯体监控。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在此次危机中比比皆是。巴勒斯坦的农民将新鲜农产品留在路边以供给那些买不起食物的人,然而匈牙利的总理维克多·欧尔班(Victor Orban)却利用这次危机进行颁布特别法令治理国家。美国通用电气(General Electric)的工人们迫使公司生产呼吸机,而医疗人事公司却试图通过削减那些正在为新冠病毒病者进行治疗的员工的薪水和福利来维持他们的利润。

巴勒斯坦的农民将新鲜农产品留在路边以供给那些买不起食物的人

这场大流行悲剧性的暴露出,尽管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致力于拯救和维持生命,但资本主义只关注经济,或者说利润,以至于德克萨斯的政客们希望美国人牺牲他们的祖辈以拯救经济,这充分代表了他们所在的阶级。

资本主义下利润创造和生活创造的关系是社会再生产理论(Social Reproduction Theory (SRT) )关注的焦点。社会再生产理论的主要论点如下:

作为一种制度,资本主义只关注利润,利润是资本的生命之血、动力之源,而这种制度却对创造生命的过程和机构只存在着勉强的、不情愿的依赖关系。这种制度依靠工人制造商品然后售出以获取利润。因此,因此,只有当工人的生命不断可靠地再生产,同时一代一代地被更替时,这个系统才能生存。食物、住房、公共交通、学校和医院这些都是劳工者及他们家庭在社会上繁衍生息的必要条件。他们的权利的水平决定了整体的阶级的命运,而在全球范围内,女性依旧从事着大部分的创造生命的工作。但是资本家却不愿意贡献任何一丁点的利润用于维持生命的进程。这就是为什么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所有的照护工作都被贬低甚至得不到报酬,而学校和医院等生活机构要么不断被私有化要么资金不足。

社会组织的基础就是生活以及创造生活,要创造大多数人的繁荣而不是小部分人的富裕。

2020年4月2日

蒂梯·巴塔查理亚(Tithi Bhattacharya)是美国普渡大学(Purdue University)历史学教授,系《社会再生产理论:重绘阶级,重思压迫》(Social Reproduction Theory: Remapping Class, Recentering Oppression)编者,与南希·弗雷泽(Nancy Fraser)、辛西娅·阿鲁扎(Cinzia Arruzza)合撰《为了99%民众的女性主义宣言》(Feminism for the 99% A Manifesto)。她也是国际妇女罢工协会(International Women’s Strike)的组织者。

原文链接:

http://www.tithibhattacharya.net/new-blog/2020/4/2/social-reproduction-theory-and-why-we-need-it-to-make-sense-of-the-corona-virus-cri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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